Category Archives: Uncategorized

挥着翅膀的小娘儿们——国庆翻花小忆

声明一下,标题这句话依旧出自Ray之口,是昨天跟他说到一些口水歌时,他很不屑的说。
经常和女盆聊中学生活,她说别的同学刻苦做题的时候,她成天忙着偷偷写情书来着。
我说咪吐,我不光写信还在书包里藏漫画书呢,而且我的日记本子都跟作业本封皮一样朴素,压根看不出来。
当然,中学时我俩还疯狂打电话来着,双方家长一直因为高昂的电话费而渴望我们断绝交往。
后来我突然想,难道就我俩是坏孩子么?是不是别人也都没认真做题啊……
然后我问了一下老公,他说他每天都认真做题,但是下午的时候必须踢球。
婆婆揭发,说他还经常借故(如喝水上厕所)来客厅看电视,并且一坐下就不走,看来所谓的“好学生”也不过尔尔嘛。
 
最近,很多小朋友的MSN小尾巴,都换成了和国庆有关的内容。
复兴门桥以及家门口那段坑坑洼洼的路终于修好了,没觉得比从前漂亮多少。
再加上直升机天天中午在我家楼顶上空嗡嗡盘旋,感觉到60国庆确实在日日逼近。
50国庆的时候,我们还是在花季雨季呢,转眼很多同学,孩子都能自己下楼买脉动了,
眼一闭,一睁,十年过去,当初认为很重要的一些事情,现在看来不过素浮云朵朵飘。
那天在师大体育馆用洗手间,当然,中心的羽毛球馆早已因国庆关闭了。
我想我毕竟是来锻炼身体的,所以打扮的还算有活力吧,没想正好碰到师大和北邮的同学国庆练队,
几个穿着素色统一服装的女孩笑着在镜子前整理头发,就是个简单的马尾,唉,却青春的不得了。
 
我匆匆地退出来了,无比的羡慕嫉妒恨那,虽然当初国庆翻花的时候是极不情愿的;
虽然,到现在来看,国庆翻花也是一件绝对侮辱智商的荒唐事件。
但是“翻花”这个词,都快成了我们那个时代独有的回忆,像街头暗号一样,一般人还真听不明白。
但是,说不清楚怎么那么怀念啊,怎么回想起来的都是有意思的事呢……
 
暑假的下午站在偌大的操场上晒日,多少同学前赴后继的晕倒,多少同学义无反顾的顶上来。
成绩最好最机智的同学,才能被选为“机动员”,搬着小板凳坐在两排站立的同学中间。
那些演练的夜晚,深夜一两点钟去学校集合,害的家长也根本没法安睡,
骑车在安静的长安街上,碰上三三两两结伴的同学,爱浪漫的情侣,成双成对享受初秋微凉的夜。
集体拖着小板凳,夜里三点背着花包走向天安门,浩浩荡荡的风景。
长途跋涉之后夜色下的彩排,为了轮到自己的时刻,更多时间是无穷无尽的等待。
等待时候后排有个男生带了午餐肉和军刀,给周围的同学分上一块,
凌晨吃午餐肉,听同学讲鬼故事,简直是无与伦比的记忆。
天安门的厕所好为难,一个临时搭起的帐篷,长长的坑道后一个人要看着前一个人的屁股,
我的家境良好的小美女伙伴,看着前面人的屁股蹲了一会,站起来对我说,咱们走吧,我尿不出来。
最熟悉的音乐便是祖英同学的嗓音,一遍遍玩命唱着五十六个民族五十六枝花五十六族兄弟姐妹是一家。
听说我们是矩阵中蛮靠前的那一组,听说效果非凡,一切都是听说而已,一次次的练习,
到最后也不知道自己拼的图案是什么,到最后也不知道自己会在电视中的哪个角落出现,
但还是认真的对照着贴在花杆上的小纸条,努力的翻啊翻啊,最后得了一些很普通的纪念品,有点小不满。
回家来看电视,也觉得没有想象中那么震撼,而今回头看当时的视频截图画面,
那些小小的我们和勇敢的十七岁一起,被淹没在茫茫的字符和图案中,成为历史上一个永远的小色点。
 
回忆是一个不规则的圆,随着日子的滚动,会慢慢被磨平了棱角,有些事被忘记了,有些事被改写了。
对于一部分人来说,回忆很糟,对于一部分人来说,回忆总是会变得越来越美好。我总是倾向于后者。
周作人的全套散文集,当当上便宜得像在卖废纸,老公也便像收废品的一样订回家来。
看着家里堆放的书,我想,如果离开的时候,只能带很少的书,那么读这样的书该是永远不会厌倦的吧。
在写下这篇文章前,还读了一点东西,想和不太懒惰的同学分享,
第一个是《寂寞的十七岁》,作者白先勇,原载1961年《现代文学》第11期。
第二个是《故都的秋》,作者郁达夫,人教版高中《语文》里的一篇课文,恐怕早没人记得了吧。
很符合这个季节的心情,本准备转载一下,但因为都是小短文,网上随便搜一下就有很多结果的,就不再多说了。
最爱的秋天来了,无论如何,我们还都是一群挥着翅膀的小娘儿们,期待着未来的日子。

高高的,高高的,蔚蓝的天

前天,某水果台的选秀节目中,意外看到了孟庭苇。
尽管何炅的小甜嘴依然抹了蜜一般,维护着偶像的面子,可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高音处的略微跑调。
或者有时都已经分不清,究竟是她唱错了音,还是那曲调在内心记得太牢。
还是不得不感慨,亚亚老矣,恩,尽管如此,依然没能减少一丝对她的喜爱。
无论她的表情,她的唱功如何改变,内心的感觉,就像看着一个永远不会长大的女孩子。
一定有很多人都会和我有相似的感受,自懵懂的年纪挣扎成长起来的过程,伴随着她的歌。
从那么小那么简单,到慢慢学着接受了这个残缺的世界。
也许崇拜偶像真的是件幼稚的事吧,但始终认为,一个没有崇拜过偶像的人生是不完整的。
而幸好每个时代,都恰好会有那么几个人,适时出现,伴随我们走过花样年华,构成了完整的年少回忆。
譬如我们那个时代的孟庭苇,抑或现在这个时代的苏打绿。
他们无一例外拥有惹人嫉妒的单纯,青涩的外表,不计后果地讴歌爱情的美好。
所以很想再原谅一次自己,就算为了偶像心跳加速这样,很傻。
十几年前的事情了,现在还是能一字不落地模仿孟庭苇在爱心演唱会上的录音。
她说:“我,还想要对所有的女孩子说,你们都承认脆弱吧?自己垒起的城堡里,却存着一颗很容易被打碎的心。是不是这样呢?”
也许,真的是这样的,而且,就算那城堡再高再坚实,总有一个人,一件事,一首歌,一个声音,便可以轻易的摧毁。

扁扁的,扁扁的,岁月的书签;甜甜的,甜甜的,你的笑颜。
长长的,长长的,寂寞海岸线;高高的,高高的,蔚蓝的天。

以前都没发现,这首歌很适合初秋的时候听呢……

眼神老了

  刚结束一场难得的没有太多酒精的饭局。从残羹满籍的房间中走出来,初秋的风很凉爽。

  依然是五道口繁华的夜,承载着的脚步,转瞬已三年。

  今天的饭桌上都是不相识的人,已经没有像孩子一样迅速打破冷场的能力了,等待几位活跃的同志捂暖场面,才渐渐能打开一些无所谓有无的话题。

  坐在我身边的一对情侣,男孩是中科院计算所的,女孩是北外德语系的大四学生,很美很清纯,人也很开朗。头发是自然的蓬松大波浪,嘴巴微微有一点大,但这让她看起来很有特点,咧来嘴笑起来,有一点媚媚的感觉。

  转身对Ray说,我喜欢我身边的两个人。

  因为她,我再一次感觉到自己老了。

  其实我不是很喜欢谈论关于变老的事,也没有太多机会注意到关于变老的事。往往和大约同龄的朋友在一起时,会心安理得的享受此刻年龄带来的一切。

  然而,和年轻一些的朋友在一起的时候,却总是倏然觉得自己老了。

  总是在想,究竟是哪里老了涅。

  从唯物主义的角度来看,老在脸上和身体上,并不是因为女孩有多漂亮,或皮肤多细致,而是因为她整个皮肉的组织是紧致的,向上的,而大多数同龄人的脸,却是向下的,逐渐走向松懈和浮肿,身体上也一样。

  从唯心主义的角度来看,我们的区别在于眼神,从年轻人的眼神里,能看到的大多是未来,希望,和憧憬,她笑起来的样子让我觉得没有一丝忧愁,而她看到的我的眼神,也许写了太多现实和满足。

  但是,我永远不会为变老而遗憾,我真的想说,我很喜欢这些年轻人,也很开心自己曾拥有过这样的年轻。

  很庆幸自己在6岁时拥有最幸福的童年,它让我始终相信这个尽管有点糟的世界;
  很庆幸自己在10岁时遇到很好的老师,这让我的路走的更少曲折;
  很庆幸自己是在14岁,而不是20岁的时候,才刚刚开始学习如何去爱;
  很庆幸自己是在18岁的时候,就懂得生命的意义和失去的美好;
  很庆幸自己是在20岁,而不是30岁的时候,遇到自己会终生相伴的人;
  
  如此说来,我总是在最好的年纪,做了最对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