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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

2009/10/10

我很想让你忘记过去,或者,让我也出生在那个地方。
这样就可以,早一点认识你,走一走你每天上学的那条路。
早晨去四姐妹,买萝卜丝饼,喝一碗水子冲蛋。
中午再到巷子深处,尝一尝麻辣鲶鱼。
我想早一点认识你,这样就有时间看完你的邮票,和你讨论鞋带的系法。
我想和你一起翻墙去教堂。
我想在晴好的天气,看远处的山。
我想从一滴露水里,找两个人的影子。
我想靠在沙发上,听他们讲亲切的方言。
看着他们启程离开,轻轻放下,淡淡的欢愉,凝固在一起的瞬间。
我想记住每条熟悉的街,和眷恋的小店。
我想这样坐在桌前,看着窗外。
我想这样站在阳台上,看窗前的你。
我想陪着你,在这个绚烂的,绚烂的秋天。

出来逛,迟早要碰见的(当季照片数张)

2009/9/30

复兴门桥碰见一对好得意的双胞胎宝宝在地上跑,正想着怎么去逗一下,突然看见初中同学SJ在那里四处捉小孩。
早听说她生了一对双胞胎,还纳闷怎么从未碰上过,然后我的JOEY般进水的大脑才终于联想到,这正是她的双胞胎大儿子。
SJ说我刚去看了DF的脚,埃塞常在而吾足不常折,她只能躺在那里连床都不能下,我说她这回终于老实了。
两个男孩脑袋都刮的光溜溜,穿着利落的背带牛仔裤,一模一样的两个人,一刻不停的移动,有时会让人霎时感觉一阵晕眩。
SJ说你抱抱你抱抱,我便抱起了肉软的小身体,那边SJ又逼着Ray抱抱另一个,一边说一边把小宝宝bia在Ray身上。
Ray怀抱里的宝宝的痛苦姿势让我都不忍看,赶紧给抱下来了。SJ问宝宝,叔叔抱的好不好?宝宝在淫迫下笑着说,抱的好。
两岁的双胞胎Q的不得了,双眼睛,大眼皮,爱的想要咬一口,SJ终于捉住一个死拉住不放说,这是妈妈中学时的美女同学。
宝宝眼睛左右而不愿看,心想,哪有,连我妈的一半好看都没有。再说SJ这厮,最后一次见面应该是15岁。
十几年了,小模样竟然没什么变化,个子高高眼睛大大,尽管生过小孩,但看起来至少比我小7、8岁,关键是身材保持的极好。
以致到后来每当我扯开乐事柠檬,Ray都会提醒,别猛吃啊,想想SJ啊。所以这一次,我又下决心要减肥了。

五号线里的老外看到移动电视里国庆演练的画面,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狂躁而温暖,不必太拘泥完成任务般的家庭团聚的日子。
啰嗦啰嗦卡耐基说过一些话,比如说比如说——

“我们是不是常常听到这句话:想想你自己的幸福。
我们常常认为自己所有的好处和财产都是我们‘应得’的。
如果我们数数我们的幸福,再用些心力,就可以克服我们的忧虑。
在我们的生活中,大概有百分之九十的事还不错,只有百分之十不太好。
如果我们要快乐,就要多想想百分之九十的好,而不去理会百分之十的不好。”

于是试图数数我们的幸福……

跟Ray去亦庄一日游,他去办事情,我坐在外面的沙发上,看那集团公司团购的十几箱香港稻香村的改良豆沙和改良赤沙,
摸了半天,几次忍不住把钱掏出来,最后还是坚定了意志。可是可是,第二天,又吃了一整包普吉岛带回来的肉松虾片。
收音机里不厌其烦地介绍着冰皮月饼之类的制造方法,给脑海里填鸭式的灌输了太多各式各样的美食腐败计划。
吃每个月源月饼时,都比吃哈根达斯七星伴月激动,正宗云腿整条打碎,再加砂糖,无敌酥皮,就是这么油腻腻的我爱的味道。
跟馋嘴的家伙们互相推荐着上市不久的和润酸奶,原味和蜂蜜,都像在西宁街头酸奶店的大碗酸奶一样酸韧带劲儿。
在地铁尽头七八张小桌的“万州好面”吃到香糯的肥肠粉和肥肠面,羊肉格格让人无比怀念三峡小镇通往长江的高高下坡楼梯,
终于呷到传说中的重庆小面,味道没的说还只要5块钱一碗,简直是面中的极品,川厨就连皮蛋豆腐都放辣椒,欲罢不能。
后桌的女人三瓶啤酒下肚开始和隔好远的人搭话,电车男你每个月2000块钱还要给父母真是孝顺,老板娘你儿子能吃不。
在家吃火锅,要说羊肉还是得吃聚宝源的羊肉卷,要说火锅底料还是得吃小肥羊,要说蔬菜嘛……
鲜割的蒿子杆茼蒿油麦菜小油菜,亲手刨的有机花生有机新葱大蒜,长椒辣椒灯笼椒,半年都没有去买过啥菜了。
操场上慢跑,肌肉秃顶男挺着胸踮着脚走过身边,北门栏杆外的双胞胎坐在童车里伸手向保姆要吃的,
要说现在幼儿园的食谱真是赞,光早餐就酱鸡肝、果汁卷、果仁蛋糕、银耳芋肉粥、素鸡腿、香蕉、苹果、牛奶,
年轻爸爸抱着娃娃考,今天中午吃了米饭,面条还是面包,暗暗决定以后做饭也要这样健康着整。
一群宝宝每天出园后准时吵闹着跑向东边操场的沙坑,一群父母穷追不舍,白衣少年在练队,美女领队总是有双修长的美腿。
打扮停当的女宝宝和小妈妈坐在国旗旗杆下面等爸爸,小女宝宝扯开零食垫垫胃,一边看着脏兮兮的男宝宝玩泥土。
又开始打排球了,被砸到鼻子酸痛手腕红肿才发觉距离在中学小操场占位打球,已经好多好多年啦。
首博千年考古小河美女,城市记忆80年代室内陈设,翠微美食城终于重整开张,麻辣香锅麻辣烫,总忍不住过去逛。
《耳光》里的阿佳妮像极了《初吻》里的苏菲玛索,并且也是没看完,但却很幸运地看到了“耳光”。
国美关门前去看双开门的大冰箱,被西门子的促销员拉住讲了半天并联双循环怎么恒温不串味,中间连一句话也插不上。
一致决定以后买电视必须AQUOS和BRAVIA就连VIERA都不行,因为家里用了20年的二手日本烤箱,
铁皮都烧漏了还能正常工作,而新买的国产烤箱只用了3年不到,上面的两个加热管就over了。
前些天为了《不见大爷》才看的《国家要案》,他很喜欢,我觉得尚可,但是《窃听风云》更好看。
电影开始后不久,放了一首节奏感很强的歌,我惊讶的不得了,因为这首歌正是那天在北语小楼梯上,
看到一个韩国男孩子在给女孩子唱的歌,一边唱一边跳,热情到不得了,可是网上搜了很久也找不到这首歌。
那天陪Ray考IELTS,(此处小爆一个料,Ray雅思阅读竟然考8.5,要说新东方的雅思阅读老师也只有8和8.5的平均分啊)
在北语的长椅上看了一会书,一个瘦瘦的男生和另一个男生走过,一边走一边说:“我还是追求完美,虽然我觉得完美就是残缺”。
拿书挡住脸窃笑了几下,想这个年轻人一定在认真的爱着谁谁谁,但等他再长大10岁,也许再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鸟。

……于是发现幸福多得数不过来,真恨不得把每一句话,都专门整一篇博客来系列讴歌。
讴歌那些晴朗滴天气,那些刺激滴性爱,那些美好滴食物,那些善良淳朴滴人儿……

还是很喜欢很喜欢听Charlene的《I’ve never been to me》,只贴最爱的歌词两小节:

求求你,女郎求求你,别就这样走开。
因为我好想告诉你,为何现在我是如此孤单。
我见到你眼里活跃着太多过去的我,来分享吧,
我这倦怠的心,曾经活在无数谎言的心。
我曾来到尼斯和希腊小岛,在游艇上浅尝香槟。
我曾在蒙地卡罗如哈露般招展,向人炫耀我的本钱。
我曾被帝王宽衣解带,见识好些女人不该看的事情。
我曾经到过天堂,但我不曾走向自己。

嘿,你知道天堂是什么?
那是个谎言,是我们依照理想中的人和地产生的幻想。
但你知道真实是什么吗?
是你怀中抱着的小宝宝,
是你今天早上跟他吵架的男人,
那个今晚又将与他亲密缠绵的同一个男人。
那就是真实,那就是爱。

图一:胖而肥

图二:踢球的某人

图三:绝对没染发。

图四:下午的阳光

图五:炖的一锅牛肉都喂野猫了

挥着翅膀的小娘儿们(之二)——夏天还是那么短 思念却很长(附图一张)

每个演练的傍晚,从复兴门向东,都要开始严格检查身份证,包括骑车人也不放过,
就连穿着睡衣去超市,也要像地下工作者那样被盘问一阵,
警服就是有这种威慑力,让你即使没做坏事也会觉得心虚,所以和警察讲话,会有种莫名的开心和刺激。
就是这样在二龙路出来的路口,看着大批的学生娃们滚着箱子严肃地赶队伍,活像一次伟大的长征。
提到长征,突然想起刚去过美术馆的六十年向祖国汇报展,看到了《父亲》和《兄妹》的真迹,
尽管在画册上看了无数次,当站在真迹的面前,仍然会觉得震撼,名作的魅力即在此。
如此说来,我们的感受相似度很高,至少不会有太大的出入,对于时代的记忆也一样。

总是越写越有的写,越不写越不知道该写什么,就像此刻,觉得键盘上的手很陌生。
其实每次打开一个蓝色导航条的空白文档,都不知该选择怎样开始。
成长的每一天,都无法脱离对于过去十多年的怀念,做每一件事,都保留着过去这些年养成的习惯。
常常在想,国庆这件事,是来提醒我们对过去十年进行一次总结和反省,尽管不能重来,
但至少可以看到,我们做了什么,改变了什么。就翻花来看,十年后的变化是,
——当初那些道具我们是用双肩包背的,现在是用拉杆箱拖的——如果说这也是算是一种进步的话。

愚昧这个词,往好听了说是清纯,往难听了说是傻。愚昧是一种最容易被利用的东西,
但是也只有这样的不明事理,不问利益,不求回报,才能做成一些“聪明人”不太可能实现的事情。
也才会使得在回头看的时候,很难评价愚昧究竟是使我们失去的多些,还是获得的多些。
所以很喜欢徐冰在《七十年代》中不长篇幅的小文题目,《愚昧作为一种养料》,他说:“一个人一生中,
只能有一段真正全神贯注的时期。我的这一时期被提前用掉了,用在不问内容只管倾心制作的油印刊物上了……”

我在看尼克•霍恩比的《失恋排行榜》时,在第一页就差点掉下眼泪来。
作者列了前五名最值得纪念的分手,然后对刚刚分手的女友萝拉说:“你在上面看得到你的名字吗?
我想你能挤进前十名,不过前五名可没你的位置,那些位置保留给你无助于拯救我的羞辱与心碎。
听起来或许比字面上更残酷,不过事实就是我们已经老到无法让对方遗恨终生,这是件好事,不是坏事,
所以别以为挤不上榜是针对你来的。那些日子已经过去了,而且他妈的去得一干二净。
那时候不快乐还真代表些什么,现在则不过是个累赘,像感冒和没钱一样。要是你真想整我的话,你就应该早点逮到我。”

要是你真想整我的话,你就应该早点逮到我。
多残酷的一句话。
真的,我们真的都已经老到无法让对方遗憾终生了。

不管是爱,还是恨,那些为了得到什么所做的努力,都已经是太幼稚的举动。
初二的时候,做了一本画册,她画的一个古装女子,尖尖的下颌,黑而长的头发,空白处涂着一首诗,
在那样古老的岁月里 / 也曾有过同样的故事 / 那弹箜篌的女子也是十六岁吗 / 还是说 / 今夜的我 / 就是那个女子
由此,圡圡的我才开始知道席慕容,但今天,当我看到席慕容的访谈节目,也开始宣传她的新书,
还有那首和德德玛合作的歌《父亲的草原 母亲的河》,我才知道,幻想中的她和现实中的多么不同。
而曾经的烂漫也在一刹那间摧毁,灰飞烟灭。

那个十四岁的我们拼命憧憬的十六岁,那个我们总以为还没有到,到了却没有抓住的十六岁,
就流走在代数和几何中,流走在地理和生物中,流走在自习和班会中,流走在晒冒了烟的排球场中,
流走在厚厚的传条本中,流走在老师的漫画和外号中,流走在书包里的卫生巾中,流走在课桌下的《北京卡通》中。
终于拥有了带自动翻面的随身听,又开始向往防震的DISCMAN,终于拥有了牛津词典的快译通,又在羡慕别人能玩梭哈的文曲星。
突然,当有一天,生活不再热情洋溢,我发现自己对想要的一切都不再急切,我明白,我的十六岁已经过去鸟。
经历过太多磨练的心,现实而愚钝,对暴风雨的来临不再敏感,因为,那挑战在暴雨到来前的狂风中骑车回家的小快乐,
再不可能有了,除非,我说除非,那雨中踩水的快乐是为了假装单纯。

刚刚,我又想起了席慕容的诗。是的,尽管无法遮盖体态的丰腴,尽管眼神写满了满足的回忆,
但是那是仍然唯一让我感到安慰的,她依旧的敏感,和爱落泪的双眼。
这会让我想起,她曾对我说过的那句,任何时候想起都会心跳的话。

任何人都无法拒绝你那美好而微温的泪滴。

不错,这篇的主题依旧是回忆,回忆在那样古老的岁月里。

“在那样古老的岁月里 / 也曾有过同样的故事
那弹箜篌的女子也是十六岁吗 / 还是说 / 今夜的我 / 就是那个女子
就是几千年来弹着箜篌等待着的 / 那一个温柔谦卑的灵魂
就是在莺花烂漫时蹉跎着哭泣的 / 那同一个人
那么 / 就算我流泪了也别笑我软弱”——《七里香》席慕容

[附图] 蘑菇饭,和主题无关,昨天晚饭只有蘑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