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边是个天

  看了一段极其火辣的激情戏,在意大利电影《平静的躁动》里。头一次因为“性感”而感动,尤其是在习惯了通过广电总急审查的中式电影的“扑倒”之后(Ray这一段总跟我讨论为什么《废都》一直都没有拍电影,我说大部分都是激情戏怎么拍啊,他说可以点到为止,“扑倒”就行了啊)。其实“性感”是件很难的事,人的情绪也不是机器,按个按钮就能调动起来,不得不承认,能把人情绪调动到极致,绝不是件容易事,又能做到很高雅,没有A片那么恶俗,就更不容易了。那几分钟的翻云覆雨,满场观众都安静极了,安静到只听见电影院里的喘息声,妙哉妙哉,如果看了《平静的躁动》再看完整版《色戒》,会觉得后者有点小儿科。

  刚才下载了一首口水的不能再口水的歌,也是近期经过临街小店的喇叭边最常被轰击的一首歌。点击收听,发现在家里听没有想象中效果那么好。最近一次听到这首歌是在过桥米线,时间尚早,小店里没有几个人,正当我很开心地把切得薄如纸的鱼片腊肉放进油封的汤中,那首歌这样响起来——不要在我哭泣的时候说爱我,除非你真的不想让我难过——听到这里就莫名觉得很委屈,虽然也没什么值得难过,但是有一些歌就是很神奇,在特定的时候,特定的场景,可以很轻易地击中一些脆弱的心灵,尽管当民工举着山寨机在公共场所演绎它们的时候,所有人都会用厌恶的眼神把他杀死。

  云阳那次,一个女孩在KTV里唱起“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时,不知为啥,突然觉得《香水有毒》老好听了,一点都不沾口水。那是一个雾蒙蒙的冬日山城的夜晚,我们在长江边的人家用了丰盛的火锅,喝了米酒,然后被带到了小城最大最豪华的KTV,那个高高瘦瘦身材凹凸有致的重庆姑娘,用她无比娇媚的声音欢迎了我们,我看着她随意而刻意的凌乱发丝,桌面明晃晃的杯盏,屋顶上缓缓变换的七彩灯球,我觉得她就是那个凄凄惨惨戚戚的闻到老公身上有异香的女主人公,心都被她唱碎了。

  说实话我很喜欢走过街面,听着每个店面外轰的歌声,感受着播放者的心境以及经过它门口的每个人的心境。有时候是在落雪的圣诞节,你经过的时候那店面正播放着范晓萱的《雪人》,她唱着眼看春天就要来了而我也将不再生存,你会在一瞬间觉得自己就仿佛是脆弱的雪人,默默爱着一个人却不被他所知,你爱的程度那么深,却又渺小的那么可怜,你找不到一个落脚的地方,匆匆的来去,就像雪下了天地白茫茫,天暖了你又默默的化掉,最后vanish without a trace,这世界没有你,运转的依然很规律。有时候是在雨天,你经过的那家店放着许茹芸的《我依然爱你》,她唱着大雨事到如今我依然爱你,你会联想到自己曾经做了的很多事,其实根本毫无意义,可是你却站在雨里泪水在眼底不知该往哪里去。有时候你心情不太好,可是那店面放着“天地悠悠过客匆匆潮起又潮落”,你突然就挺起胸来,是呀,红尘呀滚滚痴痴呀情深,我何不潇洒肘一回呢?当然,这些击中心灵的歌曲绝大部分是关于爱情,也只有爱情,能够得到最多人的共鸣。因为我们都曾无私的爱过,也都慢慢学会了放手,我们在庆幸自己得到和学到的同时,也会缅怀最初的那份毫无保留。

  其实每次都很想认真地追看一下《宫心计》和《富贵门》,可是又总是被DH诱惑,因为一旦有美剧做对比,实在是觉得TVB片片的布景啊,台词啊,有点仓皇的惨不忍睹。昨天晚上去看东东枪的相声剧《六里庄艳俗生活》,看到了东东枪演的“刘美丽”,在对外经贸的学校食堂吃了一顿饭,点了豆泡牛腩锅仔、蛋羹,当然还有米饭粥汤,一共花费还不足二十块钱,而且味道一顶一的棒,这样的好日子,以后可就越来越“贵”了。在相声剧的间隙,又被一首歌击中了。那首歌的名字叫《大约在冬季》,恍惚记得中学有一个很具争议的男淫,总是在傍晚,放学回家的路上,吹起口哨,光前奏就勾引了一批批的纯情少女。那首歌其实很温暖,很温暖,大约讲述了一个人要离开,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只给了一个大概期限是说在冬天,哪年冬天,歌里没说,你最好也别问。当然,还有挂在舞台上的四组大字,很有想法,也很引人深思,尤其是那张“良辰美景”,总是让我想到白娘子对许仙说的话:官人,天色已晚,我们早点歇息吧。

  还想起了红楼梦里我最喜欢的“金鸳鸯三宣牙牌令”里那句对白。
  鸳鸯:左边是个天。
  黛玉:良辰美景奈何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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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困惑中年》(《Polcas rozpadu》),斯洛伐克电影。戴着新配的眼镜,有些不适应意大利文化处的荧幕,总觉得人物有重影,Ray却说没有,于是整部电影都纠结在自己眼睛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以至于基本没看清电影讲了些什么,很失败的一个晚上。第二次去意大利文化处,看完电影Ray平静地说,电影有重影。我气得想用大锤子砸他,尽管证明了不是我眼睛的问题,但是,我失去了一部电影,还好这部电影豆瓣的评分一般,不至于遗憾。
  《自由的鸟》(《Vogelfrei》),拉脱维亚电影。四个导演拍的一个人不同时期的四段人生。整部电影又在纠结,这次纠结的是第二阶段的年轻男演员是不是演《校园规则》的Andreas Wilson。这一种电影,我们叫它文艺片。文艺片就是一种,当你在电影院里坐下来,就被毫无头绪的片头弄得很想离席,可一旦坐定,又不愿意移开目光错过任何一幕。当你走出电影院,觉得似【若有所得】,又似【若有所失】,回到家躺在床上,仍然【若有所思】,你想理顺思维,却没有头绪,想和身边的人谈谈,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幸存者》(《Supravietuitorul》),罗马尼亚电影。电影是围绕着“轮盘赌”游戏展开的,关于恩怨,关于朋友和敌人的故事。轮盘赌就是在手枪里放规定数目的子弹来拿生命做赌注的游戏。
  《平静的躁动》(《Caos calmo》),意大利电影。排行榜并列第一。一个父亲为了救落水的陌生女子而没有见到妻子最后一面,他相信女儿同他一样,平静的外表下掩饰着一颗脆弱的心,于是许诺女儿在教室的窗下等她到放学。谁知这一等就是很多很多天,这期间,遛狗美女频频现身招呼,与障碍儿童约定了单纯的游戏,与怀孕小姨子的相互依赖,目睹公司同僚的职位变动,以及财富超人的突然造访。故事就在女儿教学楼的下面,一幕幕上演,温暖,真切,不失情调,把一个失去爱妻的单身男人的生活刻画得有血有肉。如果有机会的话,希望能重新看一遍这部电影,然后好好写上一篇感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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