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2。我特别喜欢这种数字,尤其是每次电子表快蹦到这种数字之前的时候,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它看,似乎能从里面得到一种快感,和影子电话聊天55分55秒,11月11日。我一直以为自己不是个夜猫子,因为从小父母就培养自己优良的生活习惯,早睡早起,但是自从有一次深夜1点钟我完成我第一篇2万字的小文的时候,我发现深夜人的思路有如喝醉了酒般冲动。郑渊洁(儿时崇拜的童话作家)曾经说吸烟写作是服兴奋剂,但是我至今还不能体会过那种妙趣,他也说过,自己从不深夜写作,大概那也是起了类似兴奋剂的作用吧,他还说过,大脑是喜欢吃巧克力的,可是我很多次尝试爱上它,但是很久之后我发现我真的不喜欢吃巧克力,尤其是在中国这里除了DOVE之外没有什么别的选择的。别怪我记得那么多郑渊洁的话,因为我有郑渊洁语录,我有郑渊洁与皮皮鲁对话录,郑渊洁与舒克贝塔对话录,郑渊洁与鲁西西对话录音磁带,我和弟弟小的时候结伴跑到北河沿大街**号的皮皮鲁专卖店买贴画,本来我特别想要那种白天和晚上颜色不一样的皮皮鲁牌牙膏,可是太贵了。夜晚,真的很安静。
三婶在去大伯家路上三叔的车里语重心长,给我讲女孩子应该如何保护自己的玉手,看着三婶四十多岁的人脸上一点皱纹也没有,一双手比我的还细嫩,真的很羡慕,同样羡慕的还有三婶的温和的性格,善良的人品。低头看看自己的一双手,哑然失笑。短粗的手指已经被折磨得粗糙不堪,每天洗碗洗衣服也很少懂得戴手套,不光如此,自己还时不时用嘴摧残一下过过瘾。眼下这么晚了,还斜靠着坐在电脑前打啊敲啊,使劲地往短里戳。很喜欢戒指,但是又戴不住,因为手太淘气了。爸爸的手很巧,也比我的手好看,爸爸做了我旧家的书架、床、桌子,总之一切能自行解决的东西都没有花过一分钱,总怀疑爸爸是木匠出身。我的手差远了,但是却不笨,以前喜欢编些东东送给朋友,但是现在却少得那样的闲心。手于我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我不是女孩,我从小就是被生错了的。Ray叫我大力型。我的力气很大,而且很会使劲,手是我劳动的工具。我像50年代的女性一样不懂得爱护自己的双手爱护自己的肌肤,我土的掉渣,但是我人好,我觉得这就够了,将来爱我的那个男人必得是爱了我的人。而非我的身体。爱我的那个人,他必将更是心疼了我的心。
人的脆弱会在某一个瞬间迸发,如果可以带到地狱里,那么留在人间的将是一世委屈的英名。6天里我做了什么。初一那天上午去奶奶家,下午至晚上去姥姥家,初二上午去阿姨这边姥姥家,下午和这边的兄弟姐妹打台球,晚上又去这边姥姥家,初三去大佰家到晚上10点,初四弟弟来我家,初五去旧家收拾东西,初六搬家。我每一家都去到了,收了一堆压岁钱。有时候挺喜欢一家人在一起的气氛,有时候很累。从昨天下午我把搬家过来的所有东西都收拾完后,10:45坐下电视机前看中央10台的《大家》放采访启功,我长吁一口气终于放松了。其实我很想写我的头被鞭炮炸了一个洞,很想写我出门快跑时摔了一个大马趴,其实我很想写脚腕肿了现在还是一片青,其实我很想写凝视爸爸浑浊的眼睛,很想写被打碎茶杯磕破的新茶几和阿姨受伤的手,其实我很想写清晨纷乱的雪花覆盖纷乱的世界,其实我的眼睛很湿,其实我的心很痛。
从徐徐家回来路滑,我使劲努力着没摔跤。我走路是那么爱摔跤。中学时的校服裤子在跑步出操时的一跤中磨破了,我一直是穿着带补丁的蓝裤子上学,按照一个同学的话说,我是飞着出去的。那个同学是坐我后边,我的眼镜片裂了,上课坚持戴着回头说话,她用手一指,说哎呀,你的眼镜怎么了,她手停留在我眼镜一寸远的地方,眼看着镜片哗啦啦掉了一地。我坐第一排(因为上课说话),老师讲课爱到同学中间,也就是声音总是从第一排同学的身后传来,所以我旁边有个小个子男孩回头听,而且把椅子翘起了两条腿,聚精会神处,忽听光当一声,连人带凳子翻到了桌子底下。
这男孩比我摔的艺术,因为他是个华侨。
我小时侯有皮皮鲁T-Shirt, 还有金帝巧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