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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真实飘渺

很不喜欢起自己电脑的样子。从侧面看去,机箱是个挺了啤酒肚的男人,而显示器活像梳了大背头的李亚鹏。这年头还有几个人用这样鼓鼓的显示器呢,即使不是液晶,也至少混个纯平吧。

下午天气的迷人之处就在于美景永远是我在屋子里看到的,如果我现在更衣准备出门,则天就该阴暗起来了。我确信不疑我是“雨男”而且不排除Ray也是“雨男”或者即使是“晴男”起的作用也完全不能压倒我使天空乌云密布的强劲势头。七年的隐形眼镜生涯已经让我的眼睛产生了严重的畏光现象,眯起眼睛视物的直接后果就是眼睛下面的纹路一天深似一天。刚又看见手机上显示了一个奇怪的电话,拨打回去是一个从来没听说过的叫“磨丝轮”的公司,上来的一大段英文,幸好我还听懂了如何找一个中国人和我说话,小姐和我都很尴尬的彼此问候,然后不知道对方是何许人也又悻悻的挂断。这种事已经发生很多次了。

写字台前阳光明媚。突然想起了一个名字叫阳光的德国留学生,辱蔑花儿的音乐,还用不知是什么乐器在电话那端弹奏起来他自己做的曲子,曲终挂断电话,从此再不曾联络。然而那一曲得以在我耳边继续回荡的原因是我一直很想知道他使用的究竟是何种乐器。最喜欢乐器是葫芦丝,声音悠扬而沉闷,那么钢琴呢?永远只能是一个梦。这些话面对电脑的时候是无法进行的,因为电脑桌前是白花花的墙壁。今天看到“健康生活”里说床不应该靠墙壁,否则睡觉的时候会有“冷辐射”,说在靠墙30cm的地方就能感受到墙壁的寒冷,所以老年人睡觉的时候应该离墙壁50cm以上。mY gosH,我又不是老年人。但是床既靠墙壁又头顶窗户,直接犯了两忌。然而床是死的,人是活的,换了个方向改头顶电脑。人家又说了,家用电器的辐射是潜移默化的,电脑不但是家电,还是最重要的辐射源。我在电脑前面贴了一张World Map,把我想去的三个地方标注了出来,如果哪里也去不成,至少让我认识其中大多数地方。Spain,Egypt和Japan。其中埃及还是经过Ray短信指导之后好不容易才找到的。cuando vendras a espana?

亚未不哭

出门所以阴天。可能是因为徐徐这几天给我灌输的漫画信息太多了,突然很怀念起中学时代。从小学连载到初中的《伯爵公主》让我着迷,之后就再没有特别的爱好,但是绿叶明显是被漫画俘虏的叛逆少年,整个课间就把头深深地低在抽屉里,而且逼迫我阅读过《双胞少女》、《灵猫》、《灌蓝高手》(当时被译做《篮球飞人》)、《目击者》、《蝶梦芭蕾》、《凡尔塞玫瑰》、《冰上皇后》、《小甜甜》、《亚未不哭》等几十部漫画。我为了赶进度,常常不得不连数学课也加班加点。每个中午,在一个供自习的阶梯教室里补习落下的未看完书籍。这样,我的学习成绩由班里倒数第三一下子降到了倒数第二。有一天午休时间,我正在教室最后一排和绿叶打情骂俏,突然班主任老Q风风火火嘟囔着脸闯了进来,直奔我的位子,像提起一个小孩子那样把我的课桌提了起来向下一倒,随着巨大的声响,我的书包铅笔盒连着20本漫画书铺了一地。周围一片唏嘘声中,老Q愤怒的脸终于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我惊呆了。

这已经是老Q第二次如此粗野的对我了。绿叶的成绩不错,所以老Q爱惜,只要有火全撒在我身上。第一次是一个夏天的课间,做眼保健操的时候,老Q突然间闯入教室,奔(这个词十分准确)到我面前,请注意:此时,我的手正从第一节“挤按睛明穴”转换到“按揉太阳穴和轮刮眼眶”的动作过程中,老Q一把抓住我悬在空中的手,将我右手中指上的戒指野蛮的撸了下来,之后他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走出了教室。周遭的同学大都还陶醉在“轮刮眼眶”的享受中,我则半天没有回过神儿。那是我和绿叶在八中老校园的门口、按院胡同尽头,就是传说中老狼和女友刻字的那棵树附近的小卖部购买的,老太太和一板黑色的海绵,上面插着很多戒指,3元一个,5元一对。我们买了两个,她的戒指上挂个星星,在老Q撸掉我戒指的瞬间被绿叶迅速地从手上摘了下来,我的戒指上挂个月亮,在绿叶把戒指从手上摘下来的瞬间被老Q撸了下来。

如此,我还是没有迫于淫威而静心学习,所以在临近报考高中志愿的时候老Q对我说,你报外事职高吧,那里我有认识人,不过你这个儿头悬,你到1米6么?我永远忘不了他轻蔑的表情。我开始自学,导致各科老师向老Q反应我上课不听讲的情况更多了,但是这完全不能阻碍我,即使是报志愿那天,看着一模二模的成绩,我妈跑到学校求老Q给我在13中和44中的中间加一个35中,老Q感动坏了,没想到一个家长能够为自己的孩子这么上心,特地费力找来了一张新的志愿表,我在校领导的监督下重新填报了志愿,妈妈问了我好几次,还用不用填第一志愿八中,看我的烂成绩,这肯定是浪费一个志愿了。我跟妈说,后面的都不用填,就填一个八中就好了,妈妈听了很高兴,因为她觉得这孩子至少还没放弃。当我最后拿着可以上4中的成绩迈进八中高中校门的时候。老Q不屑地说,没想到你考的还挺好。当我再次走进了理科重点班,老Q终于啥都不说了。这段经历于我小学毕业考试的独立考场和初一换班来说真的不算什么,似乎我总是坎坎坷坷,又总是能在最后的关头化险为夷。愿好运时常伴着我,也许这一生中我经历的快乐远没有苦难多,但是我宁愿相信苦难中孕育着更大的幸福。

Ray生病了,估计这四年也没发过烧吧。安顿好他之后一个人独自回家,在师大里经过吵嚷的幼儿园,想起ray说过我们的孩子也要送到这里来,经过启功的红6楼,看见窗子上依然挂着红彤彤的灯笼、嘎嘎叫的风车和随风飘动的鲤鱼旗,耳边还是ray的叮咛叫我自己注意身体。三环路上很喧闹,心中却只有一个字,念“静”。

“何必寻找所谓的天堂,
   原来我因为你,不想再去流浪,
   情愿平凡,不拥有一切也无妨,
   有了你在心上,已然是天堂……”

瞬间的真理

又一个晴天被我在屋子里浪费。下午出门,在橱窗前和戴着红袖标的老大爷一起流着口水看面包店的姐姐做蛋糕,然后去副食店买个千层雪,站在风里吃了。昨天已经看完《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今天开始看《围城》,越看越想不明白这个世界。如果完整的阅读一套理论,便会深陷其中,因为每一种主义都是可以自圆其说的,而后进入脑海的往往让人感觉更新奇,不是完全颠覆从前的概念,就是被从前的概念完全颠覆,这是理想和记忆开了一个玩笑。

就好像我们在评价《红楼梦》的时候,一派人认为高的续写是延承了曹的初衷,另一派人认为高的肆意篡改是亵渎了曹,两派在高是否在曹之下或与曹平等的问题上出现分歧,但是没有人会认为,是高另曹的《红》更有价值,这是人片面将旧的记忆完美化。崇洋分子认为外国人的生活方式是对的,而根深蒂固的祖宗传下来的是错的,这是因为人片面将就的记忆糟粕化。

事实上这两种方式于旧的记忆都是不公平的,因为人在评述或回忆一件事情的时候,已经是经过思考加工的了。从理论上说,客观事物之所以客观,是因为在“外”,如果在“外”,则不许被人所反映。但是实际上,外部的事物一旦进入了人的思维活动中,美与丑,善与恶,颜色大小形状已经不再客观了。所以唯心主义认为的存在即感知才是真实描述这一状态,因为本身“存在”一词为人所创,若是没有“存在”该词,客观物质的“存在”又从何谈起呢?

单凭物质是否第一性的问题在哲学上严格的划分唯物和唯心也是肤浅的,客观的唯物主义怎么可能完全指导生活呢?人的思维是太复杂的东西,一旦开始思考,物质已经不客观,就好像一定要最终实现共产主义,只要人还有私念存在,共产主义便是个玩笑,但想共产主义的时代,人大概都是像电脑一样只会输入和输出信号的机器吧。可是“辨证”的思想又太伟大,所以如果一定得找到一种分析的方式,我宁愿作为最本初的人去面对。

我相信,每个孩子被生出来的瞬间都是赤裸裸的真理,但是长大了就被培养成了各种各样的谬误。